这是小号发完就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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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霹雳 最绮/最九】异境少年

本意是想要借小王子梗写童话故事,奈何我真的不是写童话的料……全程第一人称第三视角,剧情人物时间线有魔改,上述接受的话↓↓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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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阴无情年年流,花相似,人不同,我在苦境开酒肆时间已久,便总能看到在不同时间里,上演不同故事的人。我所听到的从来只是故事一角,所以直到现在,我都不知道那位长须飘飘的剑魔寻友寻至了哪里,天葬十三刀鳌首的故事结局又是如何。

在形形色色的人中,有人仅止一两面缘分,有人却是酒肆常客。便如一位狗头刀者——他算是酒肆中持续来访时间最长的人了,可是自己却好像不知。

我见他第一面时,他还是个少年,也不戴那个怪异的帽子;如今我已垂垂老矣,他却隐约仍是当初模样。这是一位天生贵气的人,初时他来,并不多说话,常常沽酒便走,面无表情却总急急而行,我不知行路前方究竟是有什么人、什么事,让看起来如此尊贵的他那般牵肠挂肚。

苦境总是遭劫,天灾人祸不断,既有外境入侵者,亦有太阳消失或三阳共日的异象。那一年的苦境,暴雨不断,雨中带着腥腥血气,隐约夹杂哭号之声——之后便有极为漫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那位少年。

通常来讲,这种连故事都没有与我分享便消失的人,实在不值得再去多为他费心。

又过了很长时间,我的酒肆中便出现了狗头刀者。开始的时候,我并不敢辨认,虽然仍着同一套朴素布衣,但这人变化实在太大:戴了奇形怪状的帽子不说,人整个活泼起来也可算是时间给人留下的印迹;只是他的黑色幽默和冷笑话实在令人不敢恭维,偏生又一套接着一套。

偶尔攀谈起来,他便总是很想讲故事,身边所带獒犬每逢此时,便要哀哀嚎叫数声,似是已不愿再听。他的故事既多且杂,如今我记下的实在不多,只能转述一二。

譬如,在他的故事里,有几位武者举行的比赛,称为“凋亡禁决”。他往往由这个故事开头,引出他的全部故事里的出场人物,诸如他的三位狗弟,身边獒犬,再后来,又有性喜吃鱼的马上太岁,泠泠诉说琴音的水之少年。他时而讲着讲着就突然停下,说,“不开心,不想讲了。”便甩下银两走人,也不知是他自己讲的故事触及到了哪块心事。

有时他在讲故事时会透露出些许自己的来历,如我问他是否喝茶时,他大为拒绝,还由此讲到他的长辈,说,“吾在苦境都没有见过这么不通人情的人!”我便猜测,他也是外境之人,但从他的故事里,又不知道他来苦境究竟是为了什么。

一次,他在讲着故事时,突然说到苦境牡丹花盛,应去看一看。我便问他,苦境繁花种类甚多,为何单提牡丹?这位压一压狗头帽,告诉我,他并不清楚,只是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牡丹花,想来应该是这种花特别好,才让他念念不忘。

牡丹花自然是非常好,可这位刀者看来是位极为重情之人,为何会喜欢如此根浅情疏的花?我并未问这个问题,只等他何时再来讲故事时,从他的言辞中寻得答案的蛛丝马迹。

寻牡丹花的日子里,他所讲最多的,便是关于一只狐狸。说是狐狸,但又不是狐狸,应是个人;刀者口中却总是颠颠倒倒,时而说是狐狸,时而说是狗,时而说是人,颇让我摸不到头脑。但想来,这位刀者称自己也是时而人、时而狗,那么再多加一种生物,也不算离谱。

初时他提及这位朋友,言语之间显得十分开心,可内容却偏十分耸人听闻;虽知他将自己当做狗,但人世伦常,总不会人人认他的这份歪理。可是不久之后,他讲起这位狐狸朋友,就不太高兴了。

“他不愿意当我的狐狸,是为什么呢?”

狗头刀者并不期待我的回答,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。他自语一会,拍桌而起,道,“不行,如此下去,我们三只狗都要得病,我得想个解决办法。”

他这话的内容固然荒诞得要命,但乍一听去,居然显得颇有担当,当真让人哭笑不得,却又不知应如何与他讲理。我按捺住十分想问究竟是狐狸是狗还是人的困惑心情,目送这位客人远去。

这一去,等他再来时,对那位狐狸的称呼就又变了。不仅言谈间处处回护,更兼盛赞这人身负牡丹花香,神情举止迷人,我便知晓,看来这狐狸是当不成他的狗,反而自称狗的要被驯服了。

不过话也难说,人世间“驯服”二字中,又哪有什么主动与被动的关系呢?驯服人的人,被人驯服的人,在长久的时间洪流中被千丝万缕的因缘绑在一起,最终的结果,岂是这两个字能简单概括的?

狗头刀者的疑惑却越来越多了。他偶尔拍拍身边的雪獒,自言自语,“想来,吾曾经应也有过一朵牡丹花,为什么又不在了呢?”过得片刻,便又一转脑袋,带得那狗头面具上的犬耳也晃三晃,“想也没用,不如去殊离山寻绮罗生。”

这样,我便在他的故事里又知道了“绮罗生”这个名字。

一次傍晚,我见他跌跌撞撞而来,正以为要去备些饭菜,那人却又狂风过境一般,捂着心口离去,口中不断念着,“吾错了,吾错了啊!”

再后来,这位刀者来我酒肆的时候便越发少了。偶尔我想起他和他碎碎续续的故事,也想起他的少年模样,便好奇他口中的牡丹花如何了,狐狸又如何了。

他自己呢?又如何?

最后一次在我的酒肆见到他是一天傍晚,我已经将要收摊,看到那熟悉的狗头帽子,实在错愕;待他要了一壶雪脯酒,更是诧异——须知,他向来不点喝的。我等着他给我讲故事,他却只是一个人心情很好地叼着一根苇草上下晃动,身旁獒犬虽是兽类,却浑身都散发出了无奈气息。

我忍了又忍,将要破功去问时,狗头刀者突地摘下帽子,露出了一张少年脸庞。

光阴果然未对这张面孔做任何雕琢,他的面容神情都像多年以前,可眼中却闪着光芒,扭过了头。

他刻意回避的那个方向,一道白色身影渐行渐缓,在这酒肆停了脚步,似是故意自言自语道,“啊呀,我的友人约了我在此见面,可又似乎不愿理我,看来吾只好腆着脸与他同座了。”

狗头刀者哼了一声,那白獒却高声吠着晃起了尾巴,颇有些卖主意味。

白衣人便笑着坐在了他的对面,问道,“可否让我坐在这里呢?”

常客不置可否,只道,“无聊。”

我温好了酒,送过去时,便闻到隐隐暗香,似牡丹花,味道却极清浅,心中顿有所悟。

白衣人见到雪脯酒,越发可见面上笑意深深,说到,“光之少年明明一喝酒就要将天也崩掉,今日这……嗯,看来是为吾要的了。”

狗头刀客这才扭过头,“不要误会,这一顿是你请。”

话音还未落,便听两人身旁獒犬喉中发出一阵咕噜声,看那甩头的样子,似乎翻了一个白眼。

白衣人折扇甩开,不解道,“为什么?”

狗头刀客将那帽子在手上转了一圈,“你借了我的衣服,我的面具,当然要把租赁费给我补上。”

白衣人道,“你说得也有道理,可是我出时间城,却没有带银两,看来,只好打工还钱了,还请你回去后,代我向城主请罪。”

狗头刀客反而没辙一般,面无表情地和白衣人对峙一会,又哼了一声,好像在肚子中憋着万分气恼。

我没有再去打扰他们。

还有什么可问的呢?

苦境外有一异境,异境中有一少年,少年有一牡丹。那么一朵浅根疏情的牡丹,却在这浊浪红尘的冲洗中,将情根深深种在了他的城中,开至盛放。

从此以后,便是百代光阴,千载春秋,岁岁相伴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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